韩国被评为亚洲每天使用互联网时间最长的国家,据统计韩国人一生中40%的时间都在上网。
即使是《寄生虫》中住在半地下的一家人,也会想办法蹭wifi上网。发达的技术条件让韩国成为了“超级网络社会”。
与此同时,庞大的市场也带来了更大的黑暗面,人口贩卖、性犯罪、毒品信息交易正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韩国的常用购物软件上。
“胡萝卜市场”是韩国一个自由交易平台,早期这个app的定位是“什么都可以卖”,也因此吸引了2300万用户在这里卖二手、淘便宜货(韩国总人口5173.8万)。
然而,因为缺乏监管力度,在这个合法的国民级平台上竟然不断出现着贩卖儿童、女性的帖子。
2008年,有人在app上刷到一件商品,品名是“我想卖掉我的孩子”,价格20万韩元(约1031元)。还配上了两张在粉色襁褓中的婴儿的照片。
商品详情里写着:年龄36周,身体健康,很亲人。看上去就像描述一只小猫小狗一样。
更可怕的是,真的有潜在的买家在这个帖子下询问详情。幸好帖子被网友及时发现报了警。
卖家是孩子的亲生母亲,生活在济州岛。据她描述,她20岁未婚生子,男方和自己都没有精力养孩子,所以就顺手把小孩挂在了网购平台上。而且最早发布日期是她刚刚生完孩子第三天。
警方介入发现女方确实没有能力抚养孩子,最终这个婴儿被送进了福利院。然而,大家都会费解,把孩子当商品怎么能在一开始通过平台的审核呢?
这之后,app上就出现了越来越多人口贩卖的信息,其中很多“商品”是女性。其中一条是:“1997年1月24日出生,身高166cm,体重57kg”,售价200万韩元,每月还需要付200万的月费。
平台显示已经有不少人咨询,后来警方调查发现背后可能有非法卖淫组织。
除此之外,“我想卖掉我的妹妹”,“我想卖掉我有残疾的家人”、“雇凶杀人”、“出卖遗体和器官”等帖子越来越多。
一被调查都说自己是恶作剧然后逃过惩罚,但如果运作这些帖子的真的是贩卖人口组织,那孩子就可能生死未卜,女人就可能沦为性奴。
分不清是真是假,这难道不更细思恐极吗?
卖残疾人的账号
在无法辨别真伪的情况下,至少这样的信息不应该被允许放在公开平台上,但在韩国这个平台一度成了法外之地。
除了疑似贩卖人口,洗钱、非法药品、商品交易也很猖獗。
2009年,网友在app上发现了专门伪造居民登记卡的店铺(类似于我国的身份证),该店声称可以用5万元(257元)帮任何人办卡。
也就是说逃犯可以轻松从上面买来假身份证,甚至都不贵。当然这种店铺不光在胡萝卜市场上有,在韩国的脸书和推特上也很常见。
2021年后,该平台又出现了全新的业务——伪造疫苗证明和伪造核酸证明。
因为疫情期间有段时间韩国要求人们提供两种检测结果,一种是自己在家就可以做的自检,另一种要去医院预约,比较贵也需要排队。所以胡萝卜市场上就出现了许多仿造阴性报告,甚至直接倒卖检测呈阴性的试剂盒的现象。
租借疫苗证书的帖子
其实这些属于“伪造官方文件罪”,在韩国可以被判最高10年有期徒刑,然而在胡萝卜市场从事非法交易的人没那么好抓。平台遇到举报一般只会按封号处理,能走到警方介入这一步的不多。
一些处方类药品和毒品也在平台上不断被发现,现在已经是胡萝卜市场最头疼的问题之一。
平台表示他们已经很努力地屏蔽毒品相关的词条了,但由于用户量越来越大,他们的技术方面还有不成熟的地方。
因为二手平台也是税收制度的灰色地带,一些富豪也会在这里洗钱。
前几年一名江南妇女出售了劳力士手表、伯爵男表等130亿韩元的奢侈品(约6702万元),她以便宜一点的价格成功套现。这在现实生活中是很难发生的。
二手平台这么混乱,其中一个原因是这里不需要身份验证,只要手机号绑定一下就可以。
虽然2001年起韩国就实施了手机号实名制,但倒卖手机号给不法分子的也不少,在没有双重保护的前提下,成为犯罪的温床也不让人意外。
2009年底,一名出售1000万韩元黄金的卖家,在与另一名男性买家面对面交货时,被约到一片空地上杀害,买家携黄金逃跑。
同一年,一名男性卖家挂出“旧电器免费送”的帖子,从中寻找女买家做猎物。他利用卖家身份获得了女性的住址,对其进行了多次上门猥亵。
当然,诈骗案也因为平台监管不严格,飞速上涨,然而网络诈骗的逮捕率却从2004年的90.5%下降到了76.1%。也就是说在网上犯罪的门槛和成本都越来越低了。
在平台上女性卖家被性骚扰
这还只是大众都可以看到的互联网平台,监管和管理都很松懈,更不要提在搜索引擎中无法找到的“暗网”。
暗网这个概念在欧美比较流行,在暗网中经常会流通一些非法制品,包括针对女性的偷拍视频、裸照,儿童淫秽物品,买凶杀人、毒品等等。
事实上,许多韩国不法分子已经深入了暗网。此前,全球38国合作破获了儿童色情制品暗网“ Welcome To Video”的大案。这个恋童癖暗网拥有4000名付费会员和128万注册会员,遍及38个国家。
网站上充斥着未成年性犯罪的视频,部分视频下载量竟然达到了36万次,被美国检察院称为“世界最大的儿童性虐待平台”。
这起震惊世界的案件的主犯,就是韩国人孙正宇(音译),网站最主要用户也都是韩国人。
他在忠清南道的家里运营这个暗网,并用加密货币获取收入,在两年零八个月里分发了22万个未成年性侵害视频。
更可恶的是,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知道恋童癖的市场很广,他们的钱比卖成人情色制品更好赚。
讽刺的是,最先调查这个暗网的不是韩国政府,而是美国国税局。(作为情色网站收入来源的加密货币的服务器在美国,涉及税务问题)
这样的大案应该足以引起韩国政府的警醒。然而,在管理网络环境上,他们还是有些力不从心。
2019年底,暗网上建立了13个韩国毒品交易网站。N号房事件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。
Godgod效仿Welcome To Video创建了N号房,通过让女性点击黑客链接,窃取她们的个人信息,以此威胁她们发布私密视频和图片。
Godgod人间蒸发后,赵周彬又效仿N号房在该网站建立了“博士房”,逼迫女性在身上刻“奴隶”字样,羞辱控制她们。
在博士房里的付费用户可以对受害者提出任何要求,甚至会让她们在街上找陌生人发生关系并拍摄下来。如果受害者不同意,赵周彬就威胁把所有“黑历史”传给她们的公司、学校和亲友。
这些付费观众不光充当着指挥者的角色,有时还会和赵周彬一起进行洗钱、性侵受害者等犯罪行为。
从警方的数据来看,被逮捕的主要参与者里,有70%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甚至是青少年,而事件的受害者60%也是青少年。这一年龄段的人,也恰恰是在互联网时代中长大,最离不开互联网的人群。
很多人将网络当成逃避现实的桃花源,然而,如果网络世界的管理力度没有赶上它发展的速度,未来那个人们充满期待的“元宇宙”也只不过是现实罪恶的虚拟翻版罢了…
N号房纪录片的名字《网络地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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